基于人类延伸的媒介二重性——重思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edia Duality Based on Human Extensions:Rethinking McLuhan,Understanding Media:The Extensions of Man
杨晓路
摘要(Abstract):
综观人类历史,信息的生产、交互极为重要,而信息则通过媒介传播影响人类发展进程。六十余年前,麦克卢汉敏锐地捕捉到了媒介对于人类的意义:媒介是人的延伸。本文将重新思考麦克卢汉的经典之作,探讨基于人类延伸的媒介发展如何影响人类社会发展。本文认为,麦克卢汉的著作在互联网时代孕育了新意义:一方面,媒介作为人类的延伸在宏观层面是社会抵御国家不合理"干预"的有力武器,意味着媒介作为国家与社会边界的"节拍器";另一方面,媒介作为人类的延伸意味着在微观层面对个人生命历程的关注,意味着媒介对生命底色的彰显。
关键词(KeyWords): 媒介;麦克卢汉;国家与社会关系;生命传播
基金项目(Foundation): 2018年国家自然科学青年基金(项目编号:71804120);; “清华大学江村学者计划”资助
作者(Author): 杨晓路
参考文献(References):
- (1)黄金时代指的是伯里克利执政时代,其治下的民主制度得到高度发展。
- (2)神学政治主要是指在中世纪西欧封建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一种政治,其主张王权神授,教权高于王权。
- (1)现代国家主要是指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条约》出现后,欧洲各国彼此承认为拥有完全主权、边界清晰、遵守共同外交准则的独立国家。在历史的演进中,其主要是代替欧洲传统封建贵族-王朝体制的新型国家模式。
- (2)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22页。
- (3)这里的“再封建化”,主要是指公共领域的再封建化,详见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曹卫东等译,学林出版社,1999。
- (1)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
- (2)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127~144页。
- (3)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33~50页。
- (4)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33~50页。
- (5)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51~64页。
- (6)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77~78页。
- (7)凌争,未刊稿。
- (8)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426~440页。
- (9)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82-91页。
- (10)郭庆光:《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第119~120页。
- (1)麦克卢汉书中所指的人大多是单向的大众传播时代的人。遵循麦克卢汉的思路,如文字是眼的延伸,声音是耳朵的延伸,电子时代是神经/意志的延伸,这些眼、耳、神经延伸的归属人是“解码者”。这是因为,如果是编码者,那么文字不是眼睛的延伸,而是书写者意志甚至是手的延伸;声音同理就是发声者意志、口的延伸;电子时代雷同。笔者基于互联网媒介提出了作为解码者的社会个体在掌握媒介后的“延伸”,这背后是媒介所有权从国家和少数人手里分散到了每个社会个体手中。换句话说,自媒体能够让社会中的个体像前述的书写者、发声者那样自由表达(延伸)了,而之前的大众传媒时代的社会个体是无法做到书写者、发声者的表达的。因此,技术使媒介所有权改变后,它本质是最大限度地(现阶段)提升了社会个体成为编码者的可能性。这些社会个体在麦克卢汉看来是解码者。因此,笔者认为麦克卢汉的“人”可能并非编码合一,而主要指的是“解码者”。
- (2)麦克卢汉那个年代的延伸之所以更多指向微观,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大众传播更多是自上而下的传播。换言之,那个年代通过媒体而发生的国家与社会互动极少。在当时,国家与社会互动更多是群体性事件(革命、暴乱、战争等),媒体的参与度较低。在少有的媒体参与的国家与社会关系的事件中,如拉斯韦尔所研究的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成为重要手段,这更多是“社会”被动接受自上而下的传播。因此,媒体在宏观层面具有重要意义。详见哈罗德·拉斯韦尔《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田青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 (3)在本部分,下文所提到的第四权力的代表主要是指媒体,即大众传媒以及互联网技术为代表的媒体,它们都属于媒介,特此说明。
- (1)凌争:《互联网公共领域中政府与公民互动研究》,硕士学位论文,吉林大学,2016。
- (2)Michel Foucault,"The Subject and Power,"Critical Inquiry, 1982(8),pp.777-795.
- (3)新媒体赋权被当作个人抵御国家“干预”的武器,而这种抵御背后不只是个人努力,更是形成公共舆论过程中的权力再生产,而国家的回应不是微观的回应,而是会重新思考此类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以强拆事件为例,强拆事件背后解决的不是个例问题,而是通过示范效应对类似的现象加以规范,因此,当某一个体通过公共舆论形成热点事件,其在宏观上能够形成示范效应,在宏观上对于社会得以抵御国家。
- (4)郑永年:《技术赋权:中国的互联网、国家与社会》,邱道隆译,东方出版社,2014。
- (1)师曾志:《网络媒介事件及其近年来的研究现状与特点》,《国际新闻界》2010年第6期。
- (2)师曾志:《沟通与对话:公民社会与媒体公共空间——网络群体性事件形成机制的理论基础》,《国际新闻界》2009年第12期。
- (3)师曾志:《新媒介赋权视阈下的国家与社会关系》,《北大新闻与传播评论》2013年第00期。
- (4)从“国家与社会”关系到“国家”的研究更多以传媒政治为核心主题开展。
- (5)感谢审稿人对媒介第二重性的建议。
- (6)师曾志:《互联网时代媒介叙事下的生命传播》,《中国编辑》2018年第9期。
- (1)Friedrich von Hayek,“The Use of Knowledge in Society,”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45(35),pp.519-530.
- (2)Mark Granovetter,“Economic Action and Social Structure:The Problem of Embeddedness,”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1985(91),pp.481-510.
- (3)师曾志:《互联网时代媒介叙事下的生命传播》,《中国编辑》2018年第9期。
- (4)埃里克·麦克卢汉、弗兰克·秦格龙:《麦克卢汉精粹》,何道宽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第424页。
- (5)师曾志、仁增卓玛:《泛娱乐时代个体生命倾向性的狂欢》,《教育传媒研究》2018年第4期。
- (6)师曾志:《互联网时代媒介叙事下的生命传播》,《中国编辑》2018年第9期。
- (7)这里身体经验是我们能意谓、思考、知道和交流之一切的最初的基础。详见约翰·杜威《艺术即经验》,高建平译,商务印书馆,2010。
- (1)限于篇幅,本文将不再详细论述宏观与微观之间的交互,但这是未来研究媒介、国家与社会关系的重点议题。
- (2)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20页。
- (3)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第81页。